第119章
云无渡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有六个已经很是了不起了!等里头那六个,生完孩子了再送过来。” “也行。” 说话间,那个趾高气扬的小道童朝他们走了过来,除稷山人之外的三个女子吓得双眼紧闭,缩在一边。说到底,她们也只是普通姑娘罢了,生死面前,半分也不由己。 那个道童走到白玦面前,伸手不知道要做什么。 云无渡一肘子碰在白玦背上,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瞬间而动。 夷山剑应召飞出储物戒,云无渡握在手里,和鞘一劈砍晕杨绍。 燕巽立刻反应过来,飞身打倒离他最近的修真者,两人转瞬间,趁着他们还蒙圈,击倒了一大片。 而白玦,“哼哧”一口,咬住乐道童半个手掌,道童“嗷呜”一声,白玦下一秒伸腿,把他踹飞了,扯下一大片皮肉来。 “你——”云无渡回过头,第一眼就是看到白玦一张血渍糊啦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眼前闪过一张滑稽的卤蛋脸。 白玦无辜地望着他,燕巽击飞一众修士,急促道:“这里交给我,快去找天正和师尊他们!” 两人如鱼得水,一下子呲溜跑了,暴力拆卸路上的障碍,横冲直撞杀去“洞房”。 另一边,云无渡等六人被留了下来,而仉端等六个女子则被推搡着往里头走。 不知绕了多少路,应天欢和仉端也分散开了,仉端被捆了双手,头上盖着一块红盖头,被人一推,跌进一间石窟内。 一进来,凉气入体,和外边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琼楼一个是人间炼狱。 他还没抬起头,心里骂骂咧咧,恨不得一炮把这座山轰飞了! 就在他牙齿都快咬碎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一双金丝白玉靴,一尘不染,往上一看,袍尾也绣着祥云叠飞的纹样,身上传来了幽幽药香。 一双修长的手轻轻一挥,仉端头上的红盖头无风自动,仉端眼睛惊恐地瞪大,一拳,破风般捣了出去。 “啪。”短促轻微的一声,仉端的手腕被来人抓住了。 红盖头逶迤落地,仉端眼睛瞪得溜圆。 对面是一个男修士,狭长的单眼皮,眉眼处像是压着皑皑雪山,额角一撮白发,让他的神情越发孤寂疏离,就像话本里不食人间烟火,并且无情无义的无情道神仙一样。 对方开口,声音清厉孤高,但带着疑惑:“同道中人?” 仉端猛地回过神,像是被踩到尾巴:“你狗日的才同道中人!老子谷道老子自己守护!” 明世镜不动如山,他的手牢牢抓着仉端,仉端气到想下嘴咬:“在下明世镜,阁下师承哪位?” 仉端抬脚要踩他胸口借力,结果明世镜一伸长手臂,把他荡开了。仉端只能仰着头,无能狂怒。 “在下前来此处,并非本心,你若是不愿意,在下走便是——” 仉端又急又气,放声“嗷嗷”嚎起来:“恶乎——!” 话音一落,一把剑从天而降,“嘭”的炸开一条道,朝明世镜刺去。 与此同时,云无渡和白玦破门而入,和屋内两人对上视线。 四人,四目相对。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所有事情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生。 青铜剑尖距离明世镜的眼睛只有半寸,被他徒手抓住剑刃。 鲜血从他掌心渗透,一滴一滴滴到石板上,瞬间被吮吸吸收,只留下一块褐色的潮湿痕迹。 就似乎当年,他一剑捅向云无渡,云无渡衣服上晕开的血迹一样。 他却没有看剑,没有看仉端,而是转头看向了云无渡和白玦,瞳孔微微收缩:“天渡?” 明世镜话里透露的疑问,不是在问“你怎么还活着”,而是在问“你怎么在这里?” 一刹那。 所以视线都集中在云无渡身上。 云无渡动作僵住了,像回到了赤牙山,被无数把恶乎剑,万箭穿身。 “天……渡?”随后赶来的燕巽失声喊出口。 而应天欢,一反常态,沉默地看向了云无渡。 石窟内,沉默,只有外头炼丹室传来的声响。 明世镜松开仉端,恶乎剑“叮当”一声掉在地上,霜冷的视线注视着云无渡:“你回来了。” 白玦往前一步,挡住在两人中间。 “喂!”仉端捡起恶乎剑,指着明世镜的鼻子,大力挥舞,“你狗日的!我告诉你!!你爷爷我!这把剑是你爷爷我的!!!!!!” “明道人。”应天欢提着如意剑走到最前面,他不笑了,恢复成男子的模样,虽然穿着漂亮的衣袍,眉眼却凶得能咬人一口,“这句好久不见该是我说的。” “天欢道君。”明世镜礼貌回复。 应天欢:“你明道人自诩无门无师无长,天地万物是你父母,自然教化是你师长,不知独修出身,一人成派的明世镜明道人明仙君,你又是为了什么,杀我小师弟。在赤牙山一别,今日又和修真败类混在一起。” 应天欢往地上扔了一盒丹药:“你可知这些修真败类在此做什么吗?只炼丹?呵,无恶不作。拐卖天下妇女,拿人肉入药,侵犯天下女子,诞下孽胎,偷窃修真圣器炼筑丹炉。” “而你明世镜,你在这里做什么?这就是你独行道人的品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