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苏家夫妻（三更）
和警察交代完相关事宜，贺子谦拍了拍身上的土，眉头却越皱越紧。他走到三人身边，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这女人的状态不对，我刚才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正常的青色，不过她挣扎的太厉害，这里人又多，我没办法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等下我跟着去医院。师姐，你也跟着过来。巫蛊之术你比我知道的多！” “你怀疑她中了蛊惑？”姚清雅皱眉问道。 贺子谦摇了摇头，说道：“还不能确定！但是八九不离十！正常的精神病患者不会有那样的脸色。而且所谓的精神病其实有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家人和身边的朋友一定早有感觉，不可能像她一样，一个月就到了这种程度！” “蛊惑是个什么东西？”洛小溪听的一头雾水，却不敢直接问贺子谦，只能小声问张世杰。 没想到还没等张世杰说话，贺子谦已经开口，道：“蛊惑！顾名思义就是迷惑、诱惑的意思。蛊是一巫术或者巫术使用的道具。是把某种虫子放到器皿里使用，能使人丧失自制力而加以控制，类似催眠。” 说完他抬眼看向洛小溪，说道：“我这有几本入门书籍，你有时间拿去看看，不懂就要学！我可不想每次出任务还要免费给你当度娘！” 洛小溪扁了扁嘴，觉得自己的记忆应该是出现了些问题，眼前这个毒舌的家伙怎么看都和那个将自己抱在怀里安慰的贺子谦没有半分相似。 几个人跟着贺子谦去了医院，贺子谦用心理咨询师的名义混进了监护病房，可是却一无所获，男人沉着脸往医院的停车场走着，洛小溪对着姚清雅小声的说道：“清雅姐，那个蛊惑什么的很厉害吗？他看上去很像要打人的样子！” “蛊惑一般来讲是魔族常用的手段，并没有什么新奇和特别的，可是我们刚才明显检测到了魔气的残留，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确实被蛊惑了，但是，那人却快我们一步处理好了。”姚清雅耐心的解释道。 “就是说！有人在我们的眼皮子地下把蛊惑人心的证据处理掉了。”一旁的张世杰继续补充，说道：“赤裸裸的挑衅啊！” 洛小溪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是也在两人的脸色里看出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寻常，于是乖乖的闭上嘴，上了贺子谦的车。 当洛小溪拒绝了姚清雅和张世杰热情的晚饭邀请之后，接回了在幼儿园回来的君君。女人手里提着个又大又沉的袋子，里面是贺子谦给她的入门书籍，她一边和君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幼儿园的趣事，一边往单元门口走。 “爷爷！奶奶！”君君高呼一声，洛小溪一愣，顺着方向看过去，就见一对老夫妻正在她家的单元楼门口。不等洛小溪反应，手里的孩子已经兴奋的一把挣脱了她的手归巢的小鸟儿一般的冲了过去。 老夫妻蹲下身将君君抱在怀里，又是摸头又是亲脸，激动的老泪纵横。 洛小溪尴尬的站在原地，突然觉得一颗心像是手里的袋子一样，死沉死沉的。 好半晌，老夫妻才注意到一旁站着的洛小溪，两人纷纷站起身擦了擦眼泪，男人开口问道：“是小溪吧？我们是苏韩的父母，前几天才听说你们娘俩的事情，这不，才从A市赶过来。” 洛小溪眨了眨眼睛，觉得这对夫妻的态度似乎哪里不太对，可是这里毕竟是单元门口，实在不适合叙旧，于是将两人请进了家里。 苏氏夫妻应该是中产知识分子，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礼让和亲和，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苏母感叹道：“这屋子收拾的真干净，一看小溪就是个勤快孩子！” 洛小溪到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看着窝在苏母怀里的君君，心里莫名有些泛酸，随口应道：“还行吧！” 然而说完这句，三人之间便是一阵久久的尴尬，好半晌，洛小溪说道：“我的情况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清楚，我对之前的事情基本不记得了。所以，二位，我不是很熟悉！” 苏母急忙笑着摆手说道：“没关系，反正之前你和我们也没见过面！” 随后，她似乎立即惊觉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一旁的苏父急忙替自己的妻子解释道：“是这样的！你和苏韩的事情，他一直瞒着我们，所以，我们也就没见过你！” 洛小溪先是点了点头，却随即皱起眉，看向了黏在苏母身边的君君。 苏母慈爱的一笑道：“君君从小是我带大的，所以和我有点黏。” 然后三个人又一次沉默了。这个谎大概谁都知道撒不下去了。 苏父给苏母使了个眼色，让她带君君进屋去。等到客厅只剩下两人，他才缓缓的说道：“我家苏韩其实一直都是做特殊工作的，大概是电视剧里警方卧底之类的，其实这孩子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知道他在警校毕业之后就被什么特殊的部门招走了，之后他就时长一失联就是好几个月，除了几个他们单位的领导来看过我们，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抱回个小婴儿，说是他在外面生的儿子，让我们老两口帮忙照顾。我们自然要问他孩子母亲的情况，但是当时他特别忙，电话一个接一个，只说了句孩子他妈太忙就急匆匆的走了。之后，他就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模样。除了一年回来一两次，我们也没见过他。后来突然有一天，他们那个领导来了，说是要带君君去见他爸爸，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让他把孩子带走了，结果这一走就是一年多。直到前几天我们联系上了苏韩大学时带过的一个女学员，说是遇到你们娘俩了，我们这才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苏父说到这，顿了顿，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说道：“孩子啊！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洛小溪听着苏父将所有事情说完，突然觉得有点蒙，原来她所谓失踪的丈夫居然是个卧底，那所谓的失踪会不会其实是遇难了呢？ 看着苏父眼中带着歉意的眼神，洛小溪到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双手捧着，一口一口的喝着。 “那，你们今天来是……？”洛小溪问道。 苏父突然面露难色，斟酌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孩子啊！我知道你和君君现在相依为命，但是，第一，你这经济条件看上去也不是很宽裕。第二，你平时还有工作要做，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毕竟你现在这么年轻，以后总是要找人家的，带个孩子在身边很不方便。我们老两口早就已经退休了，平时没什么事做，我们在K市买个房子，平时呢，就由我们来照顾君君，你想他了，就过来看看。孩子呀！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好好考虑考虑。” 洛小溪手指死死握着杯子，低头看着手里水，声音有些哽咽：“君君是我唯一的亲人！” 所以，你们也要把他夺走吗？ 最后一句她还是咽了回去，不是她怂，而是她看得出对方对君君是实实在在的爱，而君君在他们面前也露出了一般孩子的样子。显然，孩子在他们面前更加放松。而且，她现在这个经济条件，就算有了贺子谦的“资助”依旧无法保证能给君君更好的教育和生活，何况她也没办法时时刻刻陪伴孩子。想来想去，苏家夫妻提出的条件都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他们在同一个城市，只要她想见随时都能见到。儿子是她的，就算现在对方帮着照顾，早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到时候君君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她就是难受，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闷得几乎喘不上气。 这时，苏母带着君君推门出来，她怜爱的扯过洛小溪的手，说道：“孩子，我们不是来抢走君君的，我们只是来帮你照顾他的！还有，你不止君君一个亲人，你还有我们。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一旁的君君似乎终于明白爷爷奶奶这次来到底是做什么，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洛小溪身边，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抱住了女人的胳膊，用小脸蹭着她的皮肤，乖巧的说道：“妈妈不难过，君君不去奶奶家了！君君陪着妈妈！” 一颗泪水划过女人的脸颊落进了杯子里，洛小溪终于微微的点了点头。 康复院的小花园里，洛小溪坐在花坛边看着里面的一株紫色的小野花发呆。 苏家夫妻并没有当天带走君君，他们只是将住的地方告诉了洛小溪，说等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带君君过去。 可是小孩子藏不住心事，第二天就小心翼翼的问什么时候能去奶奶家玩，洛小溪心疼君君的懂事，所以就带着孩子去了苏家，当天晚上君君便住在了苏家。 一晃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女人看着小野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前奔波忙碌的时候，确实有过抱怨，觉得孩子是个负担，可是如今真的不在身边了，又觉得生活像是没有了方向，每天都浑浑噩噩提不起精神。 “小溪！洛小溪！”陈向辉远远的喊着。 自从上次世间之后，除了洛小溪之外，其他人的记忆都被修改了。在他们的记忆里他们乘坐的中巴车遭遇了车祸，四个人不幸遇难，而他们幸存了下来。 只是，不知为什么，陈向辉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每次一看到洛小溪就会躲的远远的，像是怕她一般。 女人收回心神，喊道：“怎么？有事吗？” “啊！徐副院长说是来了个病人要雇护工，其他人手上现在都有工作，只有你闲着，让你过去呢！”陈向辉说完，便火急火燎的跑远了。